第二十一章

“让瑟拉法克斯见鬼去吧！如果雄狮真的在这里，我就要他的脑袋！”不速之客中的领袖嘶吼着。他原本就雄壮的身材再加上终结者护甲和腐化之力居然能够接近原体的体型，他身边环绕着的战士也都身形高大，每个人都装备着凶残的近距离作战武器。雄狮看见他们身负着各异的链锯斧，闪电爪和动力拳。他们中的领队右手攥着一柄动力剑，左手则包裹着一个有着长舌般凸出锯齿的链锯拳，已经飞速转动起来的锯齿发出令人胆寒的轰鸣，宣告着它本身也是一柄利器。

“有本事的话就来拿吧！”雄狮大吼着阔步向前俯视着他们。他发出的挑战并非只是为了追求戏剧性；舰桥的船员们正如同受惊的鸟群一般自终结者的身边逃开，鉴于他们再也无法靠着超星炮与敌人作战，这样的反应有情可原。雄狮能够看见这些血甲的战士脸上不住抽搐的肌肉，他们的本能正在告诉他们冲上去杀光这些逃窜的人类。雄狮必须将他们的注意力吸引在自己身上。

(资料图片)

他举起了他随身的武器，接着扣动了扳机。

哈拉加元帅将此物赠与了雄狮：流光（Arma Luminis），一把古老而起源未知的等离子武器。当地传说是曾经某个时期帝皇留在此地的宝物。并没有其它证据能够证明人类之主曾经造访过这颗星球，但是阿瓦隆斯人们坚信这把武器早在留下记录以前便被保存在总督宫殿的静滞室中。无可争议的是它的尺寸的确并非为凡人所制，在雄狮的掌中它刚好如一把手枪般大小。

另一件关于流光的无可争议的事实便是它依然能够杀敌。

流光射出一束如烈日般耀眼的光芒直指混沌领主。但是等离子并没有如想象中的那般汽化陶钢击穿血肉和白骨，反而如出膛时一般迅速被一团噼啪作响的黑暗裹挟接着消失了。混沌领主胸口装饰着的粗制块状记号流出了道道血迹，接着闪动起了丑恶的光芒，同时混沌领主身上其它的符文也开始随着它一齐闪烁。雄狮的肌肤感到针扎一般，挥动剑锋痛饮鲜血的冲动不由自主地涌上了心头。

“血祭血神！”混沌领主高呼着带领着他的保镖冲上了通向雄狮坐在的指挥甲板的阶梯。

“上将！疏散甲板！”雄狮咆哮道，但是德瑞甘已经开始驱赶着他面前的船员离开这里。勇敢与愚蠢往往一线之隔，而上将并非蠢货。

“扎布瑞尔，守住大门！”雄狮一边迈向阶梯一边将流光收入枪套。扎布瑞尔说了些什么以为回复，但是雄狮却没有在听。他心中满是对这些入侵者的厌恶与怒火。他飞身跃起直接跃过了护栏，只身跳入了刚爬到一半阶梯的终结者之中。

即便强壮如星际战士，再辅以终结者护甲的动力与质量，一名暴怒的原体的重量与速度对他们来说也万难抗衡。猛烈的撞击将纠缠着的双方一齐推下了阶梯。雄狮随着一声怒吼重新站起身来，双手握持忠义将剑锋插向了离他最近的一位还未起身的终结者的脖颈。充盈着能量的长剑在原体的肌肉驱使下仿佛在草丛中疾行的巨蛇一般，滑过了贫弱的装甲狠狠地咬入了咽喉，直插终结者的脊骨。异端先是僵了一瞬，接着四肢便开始不受控制的抽搐，他滚烫的鲜血自伤口中涌出，落地便立刻烧地无影无踪。

一击噼啪作响的动力拳猛地击中了雄狮的侧身。这一拳将他击得不由后退几步，同时也将忠义留在了新鲜的尸体身上。突如其来的伤痛让他意识到受损的远不止自己的盔甲：就算他的肋骨没有立刻崩断也肯定有了裂痕。尖锐的痛感洗刷掉了方才裹挟他的狂怒。这些异端崇拜的邪神渴望着鲜血，而他们投射出的气场甚至能够在一瞬间影响原体的感官。

终结者们高举他们的武器向雄狮隆隆冲来。他们模糊的战吼自格栅后的通讯器中传出，赞颂血腥杀戮的高歌仿佛能够凝出鲜血。雄狮下意识地想要冲上去击穿他们的战线，亲手将他们撕得粉碎，但是他压抑住了这股冲动。若是从前他或许还能够做到，哪怕是面对这样的敌人不在话下，但是如今的他老了，也负了伤。他从不是鲁莽之辈，而如今他也无法再像从前那样一昧地依靠信赖自己的蛮力和韧性。他的胜利，或许还有他的生存与否，都将取决于一样东西。

专注。

罗伯特·基里曼能够同时关注数十件事物而同时给予每件事物远超凡人能够在一件事物上集中的心血。这也是他能成为一名优秀的后勤大师的原因，即便雄狮很少夸赞他的兄弟，奥特拉玛之主的组织能力依然毋庸置疑：极限战士的许多成功都是因为他们为未来的危机早早做好了准备。而基里曼本人却只能称得上是一个及格的战士，至少在他们兄弟之中是这样的。雄狮有时会好奇这是不是因为罗伯特永远无法将他的全部精力集中在一件事情上。

相对的，雄狮一直认为无关紧要的细节应当交给下属们处理。而他则全心的专注于某件事情，他的思绪在事件被满意地解决之前绝不会有半分的偏离：这对他而言再自然不过。他意识到这样的习惯常常让他看起来冷酷而孤僻，但这也是一个无关紧要的细节。

无论帝皇还给予了他的子嗣们何种品质，他们都同样善于适应。雄狮用意志驱走身侧的疼痛，接着冲入了战场。

他已经知道了如果终结者们的攻击命中他们就能伤到自己，但是他们的动作太过迟缓笨重，而他们的势能也能被反过来为自己所用。雄狮飞身踹开了第一个持着两把链锯斧的敌人；他并没有瞄准终结者的胸口或是面目，他的目标是右腿膝盖。就在终结者迈步抬腿准备落地时雄狮一脚将它向后踹去，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即便是终结者护甲内置的平衡仪也无法扭转。第一个终结者不由自主地向前栽倒，雄狮向左侧身让过了轰然倒地的陶钢巨人。第二个终结者挥舞着链锯斧和方才击裂雄狮护甲的动力拳也被自己突然倒下的同伴绊倒。

第三个敌人就是混沌领主本人。他越过自己的战士，随即发出嗜血的嘶吼向着雄狮刺出他的链锯拳。他更喜欢用左手进攻，这显然是他的利手：因为雄狮正在向他的身侧移动，更明智的选择本应是用范围优势的动力剑刺击。可现在他的链锯拳却只能追逐着雄狮而去，而第一军之主已经有了应对。

混沌领主的挥击在雄狮眼中看起来仿佛就像被滞留在重力场中一样缓慢。他伸出右手捉住了叛徒的左肘接着左手成拳猛击混沌领主的胸口，再靠着这一击为杠杆配合敌人自失重心的拳击将其抓起砸向了一个指挥终端。混沌领主砸在指挥台上溅起了一片火花，这样的冲击对终结者护甲来说不值一提，也只能拖延他几秒钟而已。但是这短短几秒便生死攸关。

另一个终结者发起了进攻，他扬起链锯斧向下挥出一记斜斩。雄狮眨眼间便擒住了斧柄，同时将链锯斧从敌人的手中扭转出去。接着他挥动刚缴获的武器击飞了最后一个终结者袭来的闪电爪，又反手将斧柄底端凿入它原本主人的面甲，将一只目镜击得粉碎。叛徒再次伸长两只闪电爪向雄狮刺来，但是他只是撤步让过，电光闪动的利爪猛地刺入了被雄狮缴械的叛徒体内，独目的终结者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哀嚎。

链锯斧对血肉和轻甲来说可谓凶残，但是却几乎无法穿透战术无畏型护甲。于是雄狮便将缴获的武器向着正从指挥台的废墟中挣扎起身的混沌领主掷去。飞斧击中了叛徒的肩甲，力道刚好足以将恼怒嘶号的他重新摔倒在地。那个刚刚被同伴所伤的异端此刻也如血神的癫狂信徒一般行事：他挥动动力拳砸向痛苦的源头，将另一个叛徒锤开。动力拳上的分解立场碰到同伴古老的陶钢护甲发出一声震耳的雷鸣，那对闪电爪也应声离开了他的身体，鲜血随即从八个血洞中淌出。

雄狮冲到了他的身后，重新握住了依然插在死尸身上的忠义。他甩手将宝剑抽出重新发动进攻。这柄利刃足以傲视哪怕是战术型无畏护甲的甲片。

他猛踹那个流血的叛徒后背，将其踢向拿着闪电爪的同伴。受伤的叛徒彻底在痛苦和嗜血之下失去了理智，向着自己对面的同伴扑了过去。而那人也同样不会为了自己的安危杀害同伴而有丝毫的愧疚。雄狮不再去理会厮杀的两人，转而走向了已然重新回到战场的混沌领主和剩下的两个战士。

雄狮猜想着他的对手们现在会开始小心一点。他们会试着包围自己然后靠一两个人吸引注意力为另一个同伴创造机会，但是他立刻意识到这样战术并不符合恐虐之道。血神绝不静候鲜血横流，因此三个战士开始一齐向着雄狮冲来。他们几乎就要成功了，因为即便是雄狮也需要一刻来调整面对如此鲁莽野蛮的狂击。但是他的专注救了他。

他暂时忽略了链锯斧：可以放任它们的利齿砍凿着自己的护甲，但这就跟它们面对终结者护甲一样效率低下。他的注意力集中在动力拳，动力剑和链锯拳上，因为这些才是能够真正伤到自己的凶器。在这三者之中，动力拳的攻击距离又是最短，因此混沌领主成为了雄狮关注的目标。即便是颅骨之主的信徒一次也只能全力挥动其中的一把武器，因此雄狮选择撤步招架，靠着肩甲或是臂甲硬抗下链锯斧的攻击，好让他能够在嘶号的金属风暴之下再寻找机会。

机会随着他右手边战士的攻势一同到来。叛徒因为自己的两把链锯斧迟迟得不到鲜血而恼怒不已，不顾一切地高举两把武器向着雄狮冲来。雄狮欺身和叛徒撞在一起，随即用力抬起自己的右肩将终结者生生掀飞和另一边的异端一齐砸倒在地。

混沌领主这时对准雄狮的胸口刺出手中的长剑。雄狮避无可避，但是却扭身用雕着兜帽幽魂的左肩甲接下了攻击。叛徒的动力剑狠狠地刺入了厚重的陶钢，一瞬间无法转手。

而这一瞬间已经足够雄狮双手挥动忠义向着叛徒持剑的手腕斩去。

混沌领主勉强才从雄狮凶猛的挥斩下保住自己的小臂。他愤怒地挥动链锯拳划出一道蛮狠的横扫，逼迫雄狮后退躲闪。叛徒紧接着又反手挥击，链锯拳纵然是一种强大的武器，但它却不甚精细。这种武器的设计初衷乃是为了在堡垒和太空废船一类的环境中裂墙破门，而面对剑锋的时候作用则乏善可陈。雄狮静候反手猛击划过身侧，接着如击剑一般踏步出剑刺穿了敌人的面甲。

混沌领主踉跄着后退倒地。雄狮同时抽剑拔枪对着另外两个纠缠在一起的终结者射出两发炽热闪耀的流光，将敌人的大脑在他们自己的颅骨内沸腾汽化。

雄狮挥动忠义将仍然咬在肩甲上的动力剑敲下，随后转过身去。装备着闪电爪的终结者刚刚残杀了自己曾经的同伴，但是他也并非毫发无损。叛徒的一只胳膊无力地垂下，他的面甲也不见踪影露出了伤痕累累的面目。混沌信徒的下巴和脸颊上已长满了骨刺，看来他的头盔原本也即将不再合适。他的皮肤呈不健康的蛆白色，皮下满是深色的血管随着他的呼吸阵阵鼓动。他勉力向前，已然破裂的嘴角不停地滴下腐蚀性的唾液，摇摇晃晃地伸出了还能动的那只手仿佛那染血的利爪还能够击中雄狮。

流光已然过热无法再次开火，因此雄狮举起忠义摆出了防御的架势，他绝不会大意轻视任何敌人。但是就在他们再次接近对方之前突然响起了两声爆弹的怒吼，叛徒的首级随即在两道火光中炸裂。无头的尸体向一边瘫软倒下，雄狮抬头看向指挥甲板只见扎布瑞尔正举着他的爆弹手枪瞄准异端的尸体。

“请原谅，殿下。我无意叨扰，”扎布瑞尔说道，“但是我刚刚才终于有了一个可能对敌人造成伤害的机会······”

“适时而行无伤大雅，”雄狮让他但放宽心，说着垂下了自己的宝剑，“我并非嘶声垄断杀戮的狼王。”当他想到自己永远再无法看见那个惹人厌恶的蛮夷时一股奇怪的悔意划过了雄狮的心头，但是此刻并非内省思绪之时。“其它地方的战况如何了？”

“舰队尚未开始重新接敌，”扎布瑞尔汇报，“您解决入侵者的动作十分迅速，殿下。”

前任毁灭者所言不假：根据雄狮头盔里的读数显示自终结者传送闯入舰桥以来还不到一分钟，但是全心沉浸在战斗中的他并没有分心去关注时间的流逝。凯随着一阵陶钢足甲的脚步声冲入舰桥，他的动力剑已然出鞘。凯停在扎布瑞尔的身旁看向阶梯下的一片狼藉，即便是隔着头盔的面甲也能猜出他此刻一脸的沮丧。

“哦，我还以为你的意思是舰桥真的有麻烦了，扎布瑞尔。这不就是第一军之主的一点热身运动吗？”

“我们破损的舰桥被腐化的尸体玷污了，同时还有一场虚空海战需要赢下，”雄狮的语气随着再次注意到身侧的伤痛而有些尖锐，他现在才想起来自己刚刚挺着破损的肋骨击杀了六名终结者。凡人海员们小心翼翼地从躲避的地方重新探出身来，但是更多人则是完全逃离了舰桥。雄狮指向离他最近的凡人，“广播命令所有人立刻返回自己的岗位，不然我们击退再多入侵者也只是为了停在原地等死。”

扎布瑞尔敲击着鸟卜仪上的按键，陶钢的指尖和金属相碰发出了清脆的声响。头顶的战术全息仪闪动着重新亮起，好让雄狮重新检视万变的战局。

“那艘巡洋舰在干什么？”他指着舰队侧翼孤零零的一个敌舰信号。

“什么都没做，殿下。”扎布瑞尔调整着一个表盘汇报道，“扫描结果显示他们依然有动力，也没有任何证据显示舰船的武器系统受损，但是就是迟迟不开一炮。”

“我不喜欢按兵不动的敌人。”凯说道。

“在目前的状况下，我更希望他就是一个一枪不开的人，我们可还有一群尖牙利齿的敌人追在身后呢。”雄狮说。对阿瓦隆斯余下的舰队来说战局不容乐观。虽然混沌舰队也损失惨重，但是帝国方也同样勉强。对所有奋战至此的阿瓦隆斯人来说，雄狮能预想到的最好结果就是与混沌舰队同归于尽。

他对这样的结果并无悔意。毫不骄傲地说，他很确信如今没有任何一位指挥官能够企及那怕与此相近的战果。如果今日之战溃败，阿瓦隆斯抵御日后入侵的能力自然也无从谈起。或许在叛徒派出下一支舰队之前会有更多的舰船前来支援阿瓦隆斯。即使没有的话，他也爱莫能助。他走上阶梯重新踏上指挥甲板，面对着全息仪。

“通讯！全屏段广播，也包括敌方舰队！”

“广播就绪，大人！”奉命重回通讯站的船员高声报告。

“这里是莱恩·艾尔庄森，”雄狮对着群星咆哮，“在一分钟之前我的舰船遭到了传送跳帮。包括你们领主在内的全部入侵者已被悉数格杀，任何继续滞留此地之人的下场都将如他一般。”他说完示意船员切断通讯。

“我方大部舰船均报告弹药库存告急，莱恩大人！”几秒钟之后船员汇报，“但是您的消息令他们振奋不已，纷纷表示愿意再次与敌军厮杀！”

“不过大部分的敌舰已经追着我们远离了行星，”凯说，“我们是不是该撤退将他们再引远一些？”

“那样的话我们留给他们的就只有船尾，这样会让我们在交火中处于不利，”雄狮叹了口气，“而现在掉转船头也会在调整好姿态之前进入他们的射程。不，我们必须坚持这···”

“检测到新读数！”扎布瑞尔喊道，“陌生舰船正从轨道平面上方快速接近！”

“目标朝向？”雄狮立刻回应。全息仪上一个个新的信号闪烁着入场。在他身后，开始不断有先前因为终结者逃跑的男男女女们重新跑回他们原本的岗位。

“我们之前怎么会一直没有发现他们？”凯问道。他摘下了自己的头盔不安而戒备地端详着出现的陌生人。

“虚空海战中也有战争迷雾，”德瑞甘上将也回到了全息仪前，“一旦开始交战，舰船四周将充斥着爆炸，气体泄漏，废墟碎片，战机以及各种不可知的状况。就算是最先进的鸟卜仪也会在这种情况下漏过一些信号。我猜这些舰船一直在默默前行，只使用最低限度的动力来维持隐蔽。问题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们正向着混沌舰队靠拢，”扎布瑞尔从鸟卜仪旁喊道，“开始接收舰船识别信号——”

一个个名字从全息仪上跳了出来，标记着新步入战场的陌生人。雄狮看出来这是一支杂牌军；虽然他不是很熟悉现代的舰船型号，但是依然能够看出这支舰队由一些小型的军用舰船和加装了武器的民用舰船组成。

“群星暗影号（Umbra），完美步调号（Perfecti Vagari），星际萦环号（Starward Coil），圣罗特之光号（Sant Lott's Light）······”德瑞甘看着显示出的舰船念念有词。

“他们有一艘用圣人命名的船？”雄狮问，“我猜这是个好兆头？”对雄狮而言以他父亲之名圣化凡人和神化帝皇同样令人厌恶，但是至少这说明了对方在某个大方向上可能与阿瓦隆斯志同道合。

“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德瑞甘阴郁地说道，他指向了陌生舰队中打头的舰船，“那是荣光之刃号（Honour‘s Edge），一艘新星级护卫舰，也是一艘舰船猎手，而这些是以她为首的海盗舰队。这些家伙在过去的几十年里一支侵扰着七八个星系之间的运输航线，即便是在大裂隙打开之前也在一直抵抗着针对他们的围剿。这些家伙对帝国没有好感。”

“一艘新星级？”扎布瑞尔问道，“那她不就是一艘···星际战士舰船？”雄狮听出了扎布瑞尔语气中的疑虑，他的想问的其实是这是否是一艘现代星际战士的舰船。但他们都不认为有必要向阿瓦隆斯人解释跟随在原体身边的这些暗黑天使的真实年龄和来历。

“没错，”德瑞甘说，“她也正是因此才格外危险。我只能认为她的舰长和船员早已和这些正在袭击我们的污秽恶魔同流合污。”他说着看向指挥甲板边缘的护栏，但是他并没有走过去看向其下的船员通道：显然他对那些死尸的恐惧战胜了好奇。

雄狮点了点头。尽管这支海盗舰队的舰船五花八门，他们的数量和火力也足以成为这场双方都已是强弩之末的战场的决定性因素。即便是拖延毁灭的到来如今看似也遥不可及。在这种时候唯一的问题就是他们还能在倒下之前造成多少的伤害。

“传令全体舰船，”他下令，“准备对统御霸主号集中火力。这种体量的主力舰足以领导一场战斗，因此我们至少也要击沉她。”

“殿下！”扎布瑞尔突然说道，“敌方舰队开始扭转船身，他们看起来是想要攻击从上方靠近的海盗舰队。”

雄狮再次蹙眉端详着全息图像，“上将，我能理解你对这些舰船立场的分析逻辑，但是我想你肯定可以同意他们的行动轨迹并不像是两军汇合，反而更像是一次进攻？”

德瑞甘上将紧咬嘴唇，“我依然无法保有期待，莱恩大人，但是——”

他的质疑随即被全息图像上闪烁的炮火标识打断了。

“攻击目标？”雄狮立刻发问。海盗们此刻显然并非朝向阿瓦隆斯舰队，但是他并不准备如此轻信于人。

“目标统御霸主号！”扎布瑞尔欢欣地喊道，“他们正全力开火！”

“所有舰船最大功率接敌！”雄狮立刻下令，“快！我们不期而至的盟友面对混沌舰队势单力薄，但是与他们一道我们就可以彻底清除这些威胁！”

“收到传呼请求！”通讯官喊道，“信号来源荣光之刃号！”

“接通，”雄狮下令。战术全息仪靠近启动器的一小片地方随着信号的接入不断地闪烁。雄狮严正以待。这会是更多被混沌之力腐化的叛徒，只是为了独吞战果而自相残杀吗？又或许他们只是一群与猎物并肩而战应对更可怖威胁的海盗？

而面前出现的人影让他猝不及防。那是一个发丝斑白伤痕累累，一个眼窝因为得不到机械义眼只能用金属片遮盖的面孔，但即便如此他的身份也呼之欲出。

他是阿斯塔特军团的一员，而从他身上满是战损的甲胄则是第一军团幽暗的黑甲。

军团士兵的瞪圆了独眼，“莱···莱恩殿下？我在通讯中听到您的声音时就知道阿瓦隆斯的星语者所言非虚，但是——”

“我确实与往日不同了，”雄狮说道。他压下了因为看见又一名子嗣而涌起的情绪。他此刻不能感情用事，“但你也是同样。我身边的上将告诉我你的舰船是一艘海盗船。报上你的名字和目的，士兵。”

“第十二连队骑士长博兹（Borz），殿下，”独眼的军团士兵立刻答道，“对于我们针对如今这个所谓帝国的劫掠我没有任何借口，尽管他们并非我们掠夺的唯一目标。但是现在您已然归来，我们的舰船和士兵都将听您的调遣。”

雄狮皱起了眉头，“还有其它人跟你一起？”

“正是，殿下。骑士官皮泽尔（Perziel），骑士路斐尔（Rufarel），卡达然（Cadaran）还有布鲁南（Breunan）。他们每人都率领着一艘舰船——其余的船只由我们信任的凡人指挥官们负责。”

“而你并没有与混沌媾和，骑士长？”

“殿下，我们袭击了任何我们遇到的混沌部队，”博兹坚决地说道，“我们至此本是为了确认您的归来，但是当我们看见这些杂种前来攻击行星，接着又听到了您的声音——”

“那就让我们了结他们，”雄狮打断了他，幽月骑士号和其余的阿瓦隆斯舰队已经开始对着混沌舰队开火。腹背受敌的叛徒们此刻又失去了主帅的领导正逐数沉没；他们仍然数量众多，而且不会束手就擒，但是死亡的阴影已然将他们笼罩。“凯！用通讯器向骑士长博兹传达我的指示，用军团的作战代码。”

“遵命，殿下。”凯说着跃下了指挥台。“不用了，年轻人，”雄狮听见楼下的凯说道，“多谢，我完全能够操作这个设备···”

雄狮再次将注意力转回全息图像上，接着开始在上面按顺序标记出将敌人分割开来的进攻路线和分割点。凡人指挥官们在这场战斗中可能依然只能勉力求得一场光荣而不凡的牺牲，但是雄狮并非凡人。

他乃是帝皇的子嗣。